三十年來,哈羅德·W·麥格勞教育獎一直是教育領域最負盛名的獎項之一,旨在表彰那些通過創(chuàng)新和成功的方法,改進教育的杰出人士。該獎項每年由麥格勞家族基金會、麥格勞-希爾教育和亞利桑那州立大學聯合頒發(fā)。
今年麥格勞教育獎有三個獎項:學前教育獎、高等教育獎和新設立的學習科學研究獎。
學習科學研究獎授予了阿瑟·格萊瑟(Arthur Graesser),他是孟菲斯大學心理學系和智能系統研究所的教授。雷什馬·索賈尼(Reshma Saujani)是“編碼女孩”組織的創(chuàng)始人和CEO,她獲得了學前教育獎項。高等教育獎授予了蒂莫西·雷尼克(Timothy Renick),他是佐治亞州立大學的高級副校長和宗教研究教授。三位獲獎者分別獲得了5萬美元獎金和麥克勞獎銅像。
雷尼克教授搜集了美國畢業(yè)率提升最快的一些大學的數據,同時根據學生的種族、民族和收入,想辦法縮小了他們的成績差距。
在本收集中,我們和雷尼克教授談到了如何顛覆傳統習慣幫助學生成功,以及怎樣讓他們在大學里,就像在公路上旅行一樣輕松愉快。
Timothy Renick
Q:你說過,我們不應該把注意力放在如何讓學生更適應大學學習上,而應該放在如何讓大學更適合學生的學習。這是一個吸引人的概念。佐治亞州立大學在這方面經歷過哪些失敗,你是如何解決的?
A:我們在很多方面都失敗了。十年前,我們的畢業(yè)率一直徘徊在30%左右,這意味著每10個學生中有7個沒有學位,很多人為此負債累累,這沒什么可炫耀的。如果一批又一批的學生無法獲得學位,大家很容易認為不是學生的問題,而是學校的問題。
我們所做的,就是看看在哪里制造了學生獲得學位的障礙。當我們找到并消除這些障礙后,學生們表現越來越好了,而且那些在舊體制下最不成功的學生——低收入群體學生,本土學生,有色人種學生——都取得了指數級的進步。
Q:你的標志性舉措之一是GPS 咨詢系統,它使用了預測分析技術。是什么讓你用技術來幫助學生?
A:我們是一個大型機構,這意味著學生們每天都會留下大量的在線足跡——報名參加課程,課后活動,獲取分數,等等。為什么不利用已經收集的所有數據,來造福于他們呢?
2011年,我們做了一個大數據項目,研究了大約10年的數據——佐治亞州立大學250萬份學生成績,14萬個學生的記錄,試圖找到學生退學的早期征兆。
我們認為會發(fā)現幾十種統計學上、有意義的行為,但實際上發(fā)現了800種。所以,每當更新學生信息系統時,我們都會尋找學生是否有這800種行為中的一個。如果發(fā)現某個學生在早期的數學測驗中成績不好,指導老師就會得到警報,并在48小時內想出應對辦法,與學生進行溝通。
Q:這對學生們有什么影響?
A:例如,在過去,STEM專業(yè)的學生數學成績很低。而下一學期他們要選修化學。然后他們化學成績也不及格,因為數學基礎太差。再下個學期他們要選修有機化學。當有人注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,他們已經有了3個D和一個F的成績單,并且以后也沒有重修的機會了。
而現在,如果學生在第一次測驗時做得不夠好,特別是STEM專業(yè)課,系統就會發(fā)出警報,然后就有專人跟這個學生談話。學生的成績表現不好通常是在期中和期末考試的時候,而我們有足夠的資源來幫助學生。班里隨時都有一位導師,還有一個數學中心。學生還可以直接去老師的辦公室請教。資源也可以隨時利用!
如果我們能及早發(fā)現學生存在的問題,讓學生回到正軌,就能增加他們順利畢業(yè)的機會。
Q:GPS咨詢服務的應用有多普遍?像你的母校達特茅斯和普林斯頓這樣的精英、資源豐富的學校能從中受益嗎?
A:2012年推出GPS咨詢服務時,我們是全國三所使用它的學校之一,每天都使用預測分析對每個學生的狀況進行跟蹤。目前全國有400多所學校正在使用這種服務。
精英學校和我們一樣,也對提供更好的服務感興趣。我們出于需要而開發(fā)的一項創(chuàng)新應用——AI-enhanced chatbot,這是一個利用人工智能的自動化的消息平臺,學生可以全天候地提問,并能立即得到回應。在我們推出這款聊天機器人后的三個月里,20萬學生的問題得到了解答。
有人認為,資源較少的學校更需要它,比如佐治亞州立大學。但當你去哈佛這樣的地方,他們會說,“我們的學生也是用智能手機生活的”,他們不想進辦公室或給陌生人打電話來問問題。他們希望答案觸手可及。
因此,在接下來的幾年里,我們必然會開發(fā)出很多這樣的東西,它們可能會成為高等教育規(guī)范的一部分。
Q:宗教研究教授的背景對你當前的工作有多大影響?
A:相當大。我的專業(yè)是宗教倫理。我很肯定地說,我所做的工作都含有道德的成分。
對我們來說,只把注意力放在那些低收入家庭、本土大學生身上是不合倫理的——因為幾乎所有的大學生都借了大筆的貸款,來獲得證書——所以我們應該給全體學生一個平等的、成功的機會。
Q:能否告訴我們你在工作中是如何支持一名學生的?
A:我最喜歡的是奧斯汀·波切爾(Austin Birchell)的故事,他是佐治亞北部本土低收入家庭的學生,是我們剛推出聊天機器人時的一位忠實用戶。
很不幸,奧斯汀14歲時,父親去世了,媽媽也很難再找到工作。她經常說,一個人想獲得自己夢寐以求的工作,需要有大學學位。所以奧斯汀發(fā)誓一定要獲得一個大學學位。
他每件事都做得很好,拿到了A,獲得了獎學金,然后決定去佐治亞州立大學。接著他拿到了秋季學期的第一份賬單。這是7月中旬的事,比他預期的要多四五千美元。
和許多本土學生一樣,他最初也在自責。但是通過聊天機器人查詢后,發(fā)現自己的社保號被弄錯了,獎學金沒有進入他的賬戶。問題一下子就解決了。奧斯汀和母親松了口氣,他們趕緊去學校的收款處付款,因為不想再出現任何意外。
如果我們沒有改進處理該過程的方式,奧斯汀就有可能在自己沒有任何過錯的情況下,與大學失之交臂。生活中,像奧斯汀這樣的人還有很多,如果因為我們沒有做好自己的工作,而讓他們失去了上大學的機會,這是不可接受的。
Q:你希望看到你的工作對一般的高等教育產生什么影響?
A: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。我想把它作為本次收集的重點。我們認為現在的關鍵是,讓學生做好進入大學的準備。因此,所有的壓力都落在K-12、政府或公共教育系統上。
佐治亞州立大學的故事表明,我們在高等教育階段對學生的成績有很多提高的辦法。只需做一些簡單的改變,比如在學生入學前與他們進行交流,給學生關于學業(yè)發(fā)展的建議,或者在學生遇到經濟困難時給予他們小額補助,都有可能提高學生的畢業(yè)率。
我們學校比2011年多畢業(yè)了2800多名學生,向非裔美國人授予的學士學位比美國其他任何院校都要多。這不是因為學生入學成績更好了——我們的SAT(美國高考)分數實際上下降了33分——而是因為我們要讓校園變得更適合學生的發(fā)展。
附雷尼克教授獲獎演講:
本文由微信公眾號“智能觀”編譯,原文來源EdSurge,原文作者Kelli Anderson。文章為作者獨立觀點,不代表芥末堆立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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