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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育進入“垃圾時間”了嗎?

作者:左希 發(fā)布時間:

教育進入“垃圾時間”了嗎?

作者:左希 發(fā)布時間:

摘要:“垃圾時間”這個詞在社交媒體上流行,引發(fā)爭議的同時反映了社會情緒的變化。就這個變化的開端而言,教育培訓比其他行業(yè)都要早一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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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GET年度教育科技大會將在下半年啟幕。自2014年創(chuàng)辦以來,GET像一扇窗,透過這扇窗看見十年間人來人往,行業(yè)變遷。萬千變化中,總有一些恒久不變的東西。接下來,我們將邀請七位教育跨界者,在前往GET的途中,展開七場對話,“二茶”特別版《教育的七場對話》,每月兩場,用見所未見的關懷和自由的心靈,去應對快速變化的時代。請允許我們坦率地聊聊這個世界。

“二茶”是芥末堆的一則小欄目,它可以有多重意思。一則指二窨茶,茶葉在相對密閉的環(huán)境下發(fā)酵和蒸熱;再來寓意二人品飲對談,漫天卷地的聊聊二手故事,如人飲茶,甘苦自知。

微信圖片_20240715154102.png左希:歷史并不總是線性前進的,進步與退步從來相伴而行。稍加查閱就能發(fā)現(xiàn),教育培訓行業(yè)的許多宏觀數據停留在2021年。最近,“垃圾時間”這個詞在社交媒體上流行,引發(fā)爭議的同時反映了社會情緒的變化。就這個變化的開端而言,教育培訓比其他行業(yè)都要早一些。

匪叔:如果你看到某個事物走向死胡同,路越來越窄,不但沒有大聲阻止,反而在一旁蠱惑人心,給出虛假的“信心”,那就是在作惡。如果你看到了多條路,甚至意識到這個胡同只是意識層面上的障礙,那么我們要做的是把胡同的墻砸掉,讓光照進來。

左希:米塞斯給到“垃圾時間”的定義是當某段歷史違背了經濟規(guī)律,而個體又難以扭轉局面,整體趨勢看似注定失敗的時刻。米塞斯本人說沒說過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這個詞本身讓很多人感同身受。在行業(yè)內,一些人似乎看到了復蘇的曙光,但更多人,尤其是中小型創(chuàng)業(yè)者,仍在經歷苦痛。機構倒閉、收益銳減、信用崩塌,或者在灰色地帶游走。盡管個體的浮沉難以改變大局,但對于普通從業(yè)者,除了“躺平、看戲、等待”,我們還能做什么?

匪叔:我想起了貝尼尼導演的《美麗人生》,主人公圭多默默無聞卻無所不能,即使身處地獄,他也能將其變成天堂。無論現(xiàn)狀多么糟糕,眼前的事情看似多么不可能,都去義無反顧地嘗試,積極樂觀地面對。

謎面:什么東西越多越看不見?

謎底:是黑暗。

左希:如果世界太黑暗,人們就會迷失方向,看不見前路。然而,總有人會化身蠟燭,在黑暗中發(fā)出微弱的光。電影里的第一道謎題就是關于“黑暗”。

匪叔:過去三年里,消失了兩萬多家幼兒園,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選擇不生孩子。國家統(tǒng)計總局去年公開了一組數據,59歲以下的工作人口減少了1901萬,60歲以上的人口增加了1693萬,一增一減,差額達3500萬,這還僅僅是一年之間的變化。未來的人口模式和趨勢已成定局。每個人習慣于宏大敘事,不喜歡聊個體。教育恰恰影響的是具體的個體,影響他們有沒有創(chuàng)造力,有沒有創(chuàng)新力。

左希:比既成事實更令人擔憂的是人們的預期改變。一旦預期改變,底部就如同深淵,黑暗深邃,無法預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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匪叔:一些時候,中國式教育比中國足球更令人絕望。刻舟求劍、掩耳盜鈴、守株待兔、作繭自縛、涸澤而漁,這些成語幾乎都能完美套用在中國式教育的決策者、相當數量從業(yè)者和大多數家長身上。

最近接觸了幾名班主任,他們發(fā)給我一些孩子的視頻。有個男孩上課時表情焦慮,整個身體展現(xiàn)出巨大的不安。老師問他“怎么了”,他說“我不想活了”。同年級的一個女生躺在地上,哭到接近昏厥,嘴里念叨“再讓我去上課,不如讓我去死”。我問老師,這是不是個別現(xiàn)象,老師意味深長地說,這是被社會漠視的、一組組數據背后的個體。

因為工作原因,我每年要和大學里的數千名學生交流,每天收到幾十條求助私信。面對這些個體遭遇,很難做到麻木不仁,很難不去共情。

我總結了三個現(xiàn)象。第一個是學校在培養(yǎng)空心人,他們一味背誦和應考,不知道什么是思考和價值,只知道迎合和內卷,不知道世界的寬廣和自身的獨特價值;第二個是家庭在培養(yǎng)工具人,孩子成了父母的面子,是讓父母有安全感、讓家庭富足的工具。家長帶著對穩(wěn)定的執(zhí)念,用絕望去驅動子女的人生;第三個是社會在培養(yǎng)工業(yè)廢品。

左希:人們愛說“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”。事實上,作為雪花是沒有選擇的。而作為人,是可以有選擇的。

匪叔:在充斥著控制論的社會里,在服從大于一切的教育體系中,學校會把原本充滿活力的孩子們訓練成空洞的、迎合的、失去自我意識的小靈魂。教育者夾在中間,既容易成為施害者,也會是受害者。一群人一邊忽視個體生命,一邊把無意義的東西看得比天還高。

湖南平江一名九歲男孩不堪重負,墜樓身亡。孩子上學前對媽媽說,“你給我做個早餐吧,我自己上學去。”這是他對媽媽說的最后一句話。通過樓頂攝像頭,孩子的父親看到了孩子生命的最后幾分鐘。孩子先是在樓頂轉了一圈,放下書包,走來走去,猶豫不決,最后走到矮墻邊,站在書包旁,猶豫了30秒,然后爬上矮墻,消失在畫面中。

父親翻看了學校過去一周的監(jiān)控,發(fā)現(xiàn)孩子幾乎每天都被訓斥,一周內被罰了13次,其中一天被罰站了四節(jié)課,還被罰抄寫一萬遍“分級”兩個字。孩子離世后,爸爸常去翻看孩子的作業(yè)本,看到整本都抄滿了“分級”兩個字,父親的手止不住顫抖。孩子生前說,長大后想當警察或消防員,所有的美好愿景在那一聲巨響后戛然而止。

左希:種種不同的個人際遇背后,都是大時代的擠壓或傾覆。

匪叔:如果肺部感染導致咳嗽,你會不會把整個肺切掉?如果胃疼得要死,會不會把整個胃摘除?但我們常見的現(xiàn)象往往是“一刀切”或“一窩蜂”。一刀切代表權貴階層的傲慢,一窩蜂背后是韭菜階層的盲從。

一刀切可以切掉一處囊腫,也可以是一個行業(yè);一窩蜂搶到的可能是贈送的大米和雞蛋,也可能是可割可棄的情懷。拿刀切需要勇氣,是不計后果的勇氣;一窩蜂去搶也需要勇氣,是不顧真相的勇氣。

任何領域都難免出現(xiàn)不合理的亂象,一個機體需要一個提高免疫力的過程。我們的目標不是腫瘤,而是幫助病人實現(xiàn)強健的體魄和更美好的生活。機體本身需要內在的元氣,連續(xù)做切除手術,生態(tài)平衡就容易被破壞。有些組織切除后還能再生,有些可能就永遠枯萎了。

謎面:一提起我,我就消失。

謎底:是沉默。

左希:有人可能會說,我們談得太負面,看得太壓抑。但事實是,正面的東西人們談得太多了,一點都不缺。比冬天更可怕的是未來沒有冬天,比消極的聲音更令人心憂的是未來聽不見消極的聲音。

一旦進入歷史的垃圾時間,人性的私與惡會被放大。一些善良的人偶然間看見了不遠處的光,但走近了,發(fā)現(xiàn)根本沒有光,只是幻覺。山的那邊還是山。于是,人們不再說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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匪叔:我見過一個孩子,你問他“學習如何?”他說,“都還好,就是不喜歡英語?!蔽覇査盀槭裁??”他說,想好好建設祖國,不打算離開中國,所以抵制外語。

還有一個14歲的男孩,我問他“如何看待AI?”他非常篤定地說,“AI有啥可怕,大不了人類統(tǒng)一拉電閘?!边@些論調在一些成年人那里常見。每到這種時候,我都想閉上嘴,不想說話。

青少年教育中的邏輯性是思維的基礎,就像創(chuàng)造力是自由人生的另一部分。不具備這些,終身都將稀里糊涂,任人擺布。

左希:當轉型阻力重重的經營者、堅信打工才是出路的工薪階層、一心雞娃的中產父母發(fā)現(xiàn)現(xiàn)實無力還擊時,他們被勸說請安靜下來,被灌輸“凡經歷都是人生財富”,繼而互相寬慰著“一切都會好起來”、“明天會更好”。當理發(fā)店的Tony老師也開始言必稱“向內走”,我們仿佛失去了向周遭探尋真相的能力。

匪叔:信息偏見會誤導每個人的決策和選擇。在中國工作和生活的外籍人數比例下降到了0.05%以下,老撾和緬甸是我們的10至16倍,越南是我們的40倍,日本是我們的44倍。最低級的崇拜才需要不斷制造假想敵,通過宣揚恐懼和憎恨去培養(yǎng)一些空洞的忠誠和亢奮。年輕一代應該享受多元的信息、音樂和藝術,無論膚色和信仰如何,都可以平等交流,自由選擇他們喜歡的生活方式。

“內卷”的背后是人類原始的恐懼。在我過去的人生經驗中,有趣的人、活得自在的人,有學霸也有學渣,有中學輟學的,也有小學就在家上的,但基本上沒有一個人的幸福狀態(tài)是跟學歷、學科產生必然聯(lián)系的,一定是其它的一些東西。

當下一些人追求的東西依然是去找一個樁子,把自己拴在上面。這個樁子是什么呢?可以是一套房子、一點面子、一場婚禮、一個孩子、一份穩(wěn)定的工作。這些東西就像巧克力的包裝紙,如果你追求的是巧克力,包裝紙自然而然會得到。如果你追求的只是包裝紙,那么你承受的一切痛苦并不值得同情。你成功地用知識把自己堆成了一垛不具思考能力的蘆葦。

左希:“苦難財富”這些概念源于約翰·紐曼等神學家的定義。他們認為,人們應該相信,如果你被眷顧,被發(fā)現(xiàn)了某些可取之處,命運就會讓你痛苦,讓你接受考驗,因此,你要感謝苦難。格林厄姆·格林反對這一說法,他告訴人們,去他媽的感恩,沒必要給苦難附加那么多意義,更不能神化苦難。對于普通人來說,苦難就是苦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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匪叔:無論對于成年人還是孩子,有三條鐵鏈綁住我們,但與此同時,也有三把可以解放我們的鐵鉗。第一根鐵鏈是“唯金錢論”,認為金錢是一切選擇自由的保障;第二根鐵鏈是“唯官論”,把考公、走仕途作為最大出路;第三根是“唯關系論”,認為人最大的資源是社會關系,甚至為了建立或維系某些關系,放棄美好人生的發(fā)展機會。

對應的三把鐵鉗分別是自我探知、讀書和音樂。無論是綁住我們的鐵鏈還是解放我們的鐵鉗,人們追求的都不是“獲得”本身,而是為了“獲得感”。物質世界是有限的,越走越窄,注定你爭我搶,注定了吃相難看,注定以桌子下的動作為主,注定是排他的。全民性的形而下追求,是一場災難。

你可以試著問自己四個問題:一、我們?yōu)槭裁聪矚g控制或者被控制?二、我們?yōu)槭裁床粣壅務搨€體的獨立?三、我們?yōu)槭裁丛谏鐣P系當中喜歡依賴或者被依賴?四、我們?yōu)槭裁磳Υ蟛糠值目鄲啦幌矚g去追根溯源?自我解放的路往往是形而上的,它通往自由、多元、分享,帶來的幸福是長久的、可持續(xù)的。形而上的資源是無限的,無需爭搶,是一場無限游戲。

事實上,這是一場全球覺醒時刻,真正的趨勢是人性的回歸,并不因某一項政策或是一場突發(fā)事件而改變。覺醒是一時一刻的事情,如果你愿意醒來,你會發(fā)現(xiàn)看待周圍事物的心態(tài)在變化,而不會把幸福感寄托于未來某一個必須達成的目標之上。

左希:就像太宰治所說的,如果一個人在渾渾噩噩中過完了所謂“美麗人生”,不如早些認識到現(xiàn)實的荒謬。沉默,一經提起便會消失。無論是否進入了垃圾時間,個體的人都不甘卑躬屈膝,或者被垃圾裹挾著前行。我知道匪叔在社交媒體上有百萬粉絲,很多家長認可“反卷”這件事。

匪叔:對我個人而言,這是難得的個人創(chuàng)造和探索的過程。說到外部因素,當你看到現(xiàn)狀,出于良知和本能,都會想要把它表達出來,發(fā)出聲音,去幫助別人看見現(xiàn)象世界之外的真相。沉默一經提起便會消失。

謎面:又肥又丑又黃,只會說:嘎嘎嘎。邊走路邊拉屎,我是誰?

謎底:鴨子?鴨嘴獸?

左希:在上升期,所有人從井底向上看,未來似乎觸手可及;在過渡期,越來越多的人發(fā)現(xiàn),爬出井口就已精疲力盡,卻看到自己在另一個更大的井里;在下降期,大多數人都不再向上看,而是轉向周遭,開始生活。與此同時,從天而降的雨越來越大。

匪叔:我手頭正在做一件小事情,我們創(chuàng)建了一個“反卷家族社群”,大約有550多個家庭。每次有新成員加入時,我都會逐字逐句地讀他們的自我介紹。印象最深的是兩個字——孤獨。有的人孤身對抗傳統(tǒng)的學習方式,伴侶卻不理解,家庭持續(xù)內耗;有的人與父輩的教育理念不一致,養(yǎng)娃過程中產生了許多矛盾;有的家長有反卷的信念,卻缺乏能力去和外部環(huán)境對抗。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,希望為孩子找到一條出路。事實上,如果你覺得孤獨,大概率你正走在一條正確的路上。在每一個時代的轉折期,孤獨的人往往能享有未來。

左希:教育培訓行業(yè)從無到有,經歷了四十年發(fā)展,人們經歷了2018、2021、2023一次次激變。從業(yè)者似乎站在某種分化的界線上。有的從業(yè)者說教培很好,暑假賺了很多錢。然而,這種無法見到光,無法預見未來成長的東西頂多是一門生意,一種謀生手段,無法從行業(yè)角度去判定它。

匪叔:我們不應以是否賺錢來界定教育培訓是否值得提倡。需要從兩個方面來看:首先,要看產品的真正目的是什么。如果它偏重應試,導致內卷,大概率與真正的教育背道而馳。其次,要看機構的底色是什么。如果它充滿“我來教你”的味道,比如教你如何激發(fā)好奇心,如何提高閱讀,如何自學,如何培養(yǎng)自驅力,那么本質上還是外驅型教育。這種方式與真正的教育相去甚遠。

左希:我們常被鼓勵著砥礪前行或者服從命運。翻譯一下,如果你是一顆韭菜,就請繼續(xù)做一棵聽話的、努力的韭菜,而不要思考為什么會如此,怎樣可以變得更好。

匪叔:這讓我想起了劉慈欣《三體》里的羅輯,他的形象是玩世不恭、離經叛道??瓷先ゲ皇鞘裁春迷~兒,但為什么是他能破局?因為他從來不隨大流,獨立思考。朱天教授曾提出經濟的“新三駕馬車”:投資、教育和技術進步。我深感教育是破局點。真正做好教育,科技領先和投資自然會接踵而至。只要家庭、學校、社會還處于充滿權威的狀態(tài),對有不同想法的孩子充滿敵意,不允許絲毫挑戰(zhàn),那么培養(yǎng)出來的一代人注定只能是跟隨者,他們不具備對真實答案的分辨和解讀能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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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希:《美麗人生》電影中的第三道謎題最終沒有給出確切答案,有的說是鴨子,有的說是鴨嘴獸。通過這三道謎題,主人公圭多一次次激起希望,然而最終什么也沒有發(fā)生。對于這個隱喻的解讀有很多種。外表溫文儒雅的納粹軍醫(yī)身上,體現(xiàn)更多的是體制下的冷漠和無情。漢娜·阿倫特提出了“平庸之惡”,即人們犯惡之后卻沒有意識到惡,更不會悔恨。這種“平庸的惡”是人們不加思考的惡行,不受到約束。

匪叔:理論上來說,人類文明越重視教育,對個體、家庭和社會都應該是有益的。但現(xiàn)實卻是,隨著對普遍教育意義的過度強調,個體的焦慮感卻日益加重,這是為什么?

罪魁禍首不僅僅是某個具體的人,而是標準答案化。知識標準化,考核標準化,獎勵標準化,等級標準化,甚至群體的平庸也變得標準化。然而,思辨能力不能標準化,創(chuàng)造力反對標準化,內驅力排斥標準化,覺知力無法被標準化,心智能力根本無法受到標準化的約束。

從來沒有一代父母像今天這樣焦慮,花那么多錢,操那么多心,結果發(fā)現(xiàn)問題越來越多。我有一句肺腑之言,如果說我的孩子不適應這種外驅動和應試主義的教育體系,我會尊重他的選擇,讓他適合干什么就去干什么。我個人完全可以接受我的孩子未來不上大學。

在這個荒謬的世界里,孩子能正常的和你一起吃飯,該讀書讀書,該旅游旅游,該談戀愛能夠談戀愛,身心健康、人格健全,做人的基本要素他都有了,這已經成為一種稀缺。

左希:圭多在《美麗人生》中不斷向人們傳遞這樣的信息,面對一個荒謬的世界,即使孤獨絕望,即使未來也不再引人向往,但依然可以選擇內心是什么樣子,依然可以接受并且欣賞正在做的事情。不要被眼前的亂象所迷惑,更不要盲目跟風或者輕易放棄。無論環(huán)境多么惡劣,天氣多么糟糕,都無法永遠遮擋所有的陽光。何況,不安從來是力量的源泉,如同摩根·豪澤爾所說,推動創(chuàng)新的力量有很多種,恐懼與焦慮也是其中之一,這些力量源自于一種深刻的壓力。

匪叔:我們說“活在當下”。好比你坐在一輛汽車里,路旁的風景、車里的音樂、你身邊坐著的人,就是當下。如果焦慮地盯著前面,前面是無窮無盡的道路;如果盯著后視鏡回看,很可能會感到迷茫和痛苦。只在當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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